毕业快乐


毕业就这么克制又略带伤感地过去了,今晚是我留在学校的最后一个晚上了。
很多时候我并不是很理解,那些嚎啕大哭好像至此一别永不再见的同学到底在哭些什么,说得难听点,这以后的年年岁岁,哪一年的同学会你别绞尽脑汁想托词不去这才对得起自己这一晚上漫溢的伤感。
晚上的毕业晚会其实并不尽如意,歌不好听,节目也不够轻松。每次都开始抒情的时候总有人破坏这一份酝酿着的泪意。用我们宿舍今晚的话来说,那就是“我本来都挺伤感的了。”
诗朗诵的时候英俊强和扬扬哭了,本来我也是没注意到,可是英俊强一个大声的哽咽我猛一回头发现他和扬扬都捂着脸哭得泣不成声,是根本没有声音地在哭,大悲稀声,看着他们这样,我也有点想哭,但我忍住了,递给他们纸巾,拍拍他们的肩膀。我在想,哪怕我们平时都各自关起门来互不打扰,为了奖学金明争暗斗,可到最后毕竟也一起度过了四年,好歹也算一个班级吧。
插播一件搞笑的事,晚上高寒把毕业证放在了傻冬的包里让她暂时代为保管,然后问傻冬“同学你的电话是什么?”我在旁边就笑了,大学读了四年第一次问同班同学的电话。我跟傻冬说傻冬恭喜你认识了一个新朋友,高寒说说实话真的,班里有些女同学四年来没说过一句话,有些可能连名字都想不起来。我脑子里就在想我有没有哪些同学是一句话都没说过的?想了半天并没有,我也就有点安慰。
下午院长给我们拨穗,一个一个地拨,一个一个地跟你握手,两百多个人,每一个都微笑着跟他们合影留念。我录了像,心里也明白,这在学校的日子像个倒数的沙漏似的,也是过一天少一天,过一秒少一秒了。拨穗的那个时候是诚惶诚恐着的,所有人都在看着,我生怕自己哪儿做得不好还出洋相,万幸的是最后也有惊无险地过去了。手里捧着学士学位证书,老大一张,里面是空的。我本来做好了看见一张纸感慨一下的准备了,结果就好像把一个闷屁闷回去,只好愁肠百结地叹了一口气,笑了一下。
结束的时候在门口遇见了鲁哥。
鲁哥是教我古代汉语的老师,浙大的博士,非常潮流的中分头,微微的小肚子,山东人,说话带着北方人特有的口音,说实话鲁哥上课的时候我根本听不清他在讲什么,我这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第一次看见北方大汉顿时被他那股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概镇住了。虽然教古代汉语但并不是掉书袋,我实在很佩服鲁哥心态非常好,我记得有次上课统共来了五个人,他也就对着我们五个人滔滔讲了两节课,说到这里,其实上鲁哥的课并不是来学知识的,而是听他故事的。一般讲课还没讲几句鲁哥就发散出去讲了,胡天巴地地侃,啥都说,说实话,很妥帖。但几乎就是收不回来了,能一直讲到下课。我和鲁哥并排走了两步都没讲话,然后鲁哥说帮我们拍张照吧,我当时又想笑又想哭,导致我拍照的时候表情都是扭曲的。拍完照我说鲁哥拥抱一下吧。鲁哥很用力地抱了抱我,他的手臂很有力,千言万语都在这一个拥抱里,有时候鲁哥并不是老师,他是一个很有趣的人。我抱住鲁哥的时候趴他肩头掉了眼泪,现在也是。
舍不得,万分的不舍。
奇怪的是我离别的时候心里并没有充满着对未来的期许或者忐忑,我只是开始正视我身边的每个细节,我是真的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了,走过图书馆的时候我看着灯火通明的自习室跟爆哥说爆哥你看,我们再也不属于这里了,爆哥说你从大二开始就不属于这里了好吗。但我那个时候知道自己还有资格走进这里,但以后就进不了了,因为我没有学生证。
我的学生生涯结束了。

我会牢牢记住你的脸,
我会珍惜你给的思念,
这些日子在我心中都不会抹去。

希望我们以后可以有机会再见,那时大家都挺好的,再出来吃顿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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